李铃铛长得本来就吓人,满脸横肉一身戾气,如今死了,那模样更是无法形容的阴森和邪恶。
这时院子里传来开水咕咕的声音,应该是烧好了水。
透窗看出去,外面的黑影闪动,小雪拿了个大盆,把热水正倒进去。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整件事极不寻常,先有个最大的疑问,李铃铛是怎么死的?还有个问题,小雪必然是知情者,她为什么要把李铃铛的尸体藏在柜子里呢,又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对我们撒谎?
难道……我冒出一个看似荒诞但可能性又极高的可能,李铃铛是小雪杀的!
就李铃铛这德行,对徒弟又打又骂的,小雪反抗一时失手把师父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小雪看着柔柔弱弱,似乎逆来顺受,其实这丫头绝对的外柔内刚绵里藏针。
还记得她说自己被强暴的事,当时才十五岁,被流氓用刀逼着,还能如此从容不迫,赶那流氓说话了,换一般女的早就完了。
这下麻烦可大了,小雪连她师父都能杀,这要是把我堵屋里,顺手给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
这时屋门响动,小雪推门进来。我咬了咬牙,强忍着恶心,轻轻掩住柜门,李铃铛的手还耷拉在外面,我不能再放回去,小雪已经跳动手落地的声音,如果再放回去那就痕迹太重了。
屋里实在没有藏身的地方,在这情急之中,我看到了床底下。里面又黑又脏,顾不得许多,我一猫腰钻了进去。
刚进去屋里的灯就亮了。
我轻轻挪动身子,找了个角度,能从床下往外偷窥。
小雪端着一个大号的铁盆,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水。她一个小姑娘拿着挺吃力的,小心翼翼来到柜子前,把热水盆放在地上。
我往里缩了缩,怕被她看见,摒住呼吸看着。
小雪打开柜门,一猫腰从里面轻车熟路把李铃铛的尸体抱出来。李铃铛像是个人体娃娃一样,任由小雪抱着。小雪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取来毛巾在水盆里扭了扭,开始给李铃铛擦身。
在床上怎么擦的,我看不到。此时此景太过诡谲,处处透着有违常理。
小雪不会是因为杀了师父,精神崩溃变成了变态吧。或者,我想到一种可能,小雪是不是被什么恶鬼附身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她了。
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屋里本来就静,声音有点明显。能感觉到小雪动作一滞,好像也听到了。
我两条腿软,紧紧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就在紧张到让人窒息的时候,屋门“哐哐哐”砸响,小雪扭了扭毛巾问:“谁啊,是姨吗?”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问一下,你们家水费交没交?”
我都觉得莫名其妙,大半夜的怎么查水费了。
小雪一怔:“我不知道啊,都是我姨去交的。”
外面的男人不客气:“你把门打开,有什么话当面说。”
小雪急匆匆抱着李铃铛的尸体,重新塞回柜子里,把柜门关好。她这一走,我压力陡然减轻,长舒口气。在床下趴着找个好点角度,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雪开了屋门,借着月光从外面横晃进一个男人,四十来岁,手里提着酒瓶子,叼着个烟,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玩意,绝对不是查水表的。
“你是谁?”小雪问。
男人四下打量:“我是你家邻居啊,怎么,不欢迎?”越走越近。
小雪往后退着,一直退到床边:“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你们家就你自己?”男人问。
小雪还真是实诚:“我姨出去了,师父……师父不在,就我自己。”
男人说:“我是这片的区长,听说你们这里有有人搞非法色情活动,所以过来查查。说,你是不是三陪小姐?!”
小雪急了:“我不是,我们是正经人家。”
男人嘿嘿笑:“那行那你就自己证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