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朝最尊贵的郡主……”何谦把木念夏的身世又说了一遍,看着木念夏红着眼睛,低着头像是有所领悟一般,何谦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姐姐性子也太过软绵了,半点郡主的魄力都没有,想想真是有些失望,若是日后成亲了,木念夏也只能养在深闺吧,这般想着,何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在他在,怎么着也不会让人欺负了这个姐姐去。
何谦看着木念夏低着头,心里想着,这一次她应该知道自己身份尊贵,不必那般妄自菲薄了吧,哪里知道傻乎乎的木念夏抬起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我的父母亲是谁?你跟我说这些是害怕我忘记了吗?”那叫一个傻白甜,那叫一个天真,那叫一个傻气,何谦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木念夏懵懂的眼神,何谦只得一口老血憋在心口,依照木念夏的性子,怕是真的可能连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谁都忘记,何谦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和这个傻愣愣的姐姐在一起,自己的寿命都要被气短几年。
“你怎么不说话了?”木念夏低声问着,何谦却是早已闭目养神不愿意理会,他怕自己一开口,还来不及说话就一口老血喷出来吓到自己的姐姐了。
……木念夏看着何谦闭上了眼睛,这才舒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是不知道何谦的目的,无非就是提醒她她是这世间最最尊贵的郡主,只要她开口,无论是什么都会有人捧到她面前求着她让她接受,但是她真的不愿意出这种情况,她不愿意看到木琥夏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因为她的地位,是因为她的别的而对她好,若是她所求只是这些,她大可以凭着妹妹的身份得到木琥夏的宠爱,但是她不需要,她想要的是一份平等的爱。
木念夏看着闭目养神的何谦,心中也知道何谦是为了她好,但是有些事情真的解释不了,他认为的,他想到的,不是她认为的,不是她想要的,木念夏轻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心里想着,若是日后何谦需要她的帮助,她必定二话不说,说起来,自己身边除了哥哥就只剩下这一位何谦弟弟了。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停了下来,外间的马车夫声音还是那般醇正朴实,“郡主、世子,凉王府到了。”
何谦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看了木念夏一眼,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是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的姐姐性子总体是好的,只是有时候实在是太过软绵了,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声,“现在好些了没?”何谦的关心总是这般蹩脚,木念夏点了点头,“好多了。”声音还是那般软绵绵,何谦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的姐姐大概这辈子都是这般软绵绵了,只希望她的初心能够永远不被辜负。
何谦跳下了马车,这才扶着木念夏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木念夏红彤彤的眼眶有些刺眼,何谦还是有些心疼,“回去之后,用热水敷一敷,别再哭了。我娘说过的,女孩子哭多了就不好看了,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除了美貌还有什么优点。要是再哭丑了,被人厌弃了那可就不好了。”
“……”对此,木念夏只想翻白眼,原来在这个便宜弟弟的心里,隔壁的姐姐只剩下美貌这一优点了,木念夏在心中哀嚎着,难不成日后她就成了花瓶?木念夏还想挣扎一下,“其实我不仅貌美,还多才多艺。”
“你那叫多才多艺?”何谦嫌弃地看了木念夏一眼,“我可是听娘亲说了,某个人弹琴的时候,凉王府的活物都忍受不了,纷纷自杀了?还有你画画,画成之后被你画的东西据说都无颜于世?”何谦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木念夏脸色微微变了,眼眸中也不再是慈爱的目光,心中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木念夏捏住了耳朵,木念夏狰狞地笑了笑,“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快说说,你还知道什么?”原本软绵的声音被木念夏刻意压低,多了几分凶狠的意味,何谦只觉得小心脏都被吓得颤抖了一下,何谦同学第一次第一次向着名为木念夏的恶势力屈服了,“没有了,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不必在意。”何谦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木念夏性子有些软绵呢?这分明是一位恶狠狠的坏人。
何谦扭了一下高傲的脖子,心里更是点了点头,有些小傲娇地说着,对,就是一个坏人,枉他天天担心,这两个人都是坏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你又在想什么?”木念夏松了手,吩咐下人准备午膳,看着何谦扭了一下脖子,似乎把脖子扭伤了,木念夏磨刀霍霍,正想着是不是该把何谦的脖子拧回来的时候,何谦终于摆了摆头,看了一眼木念夏,颇为傲娇地回了一句,“无事。”
何谦进了屋,留下木念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何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哼,谁还不是小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