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涵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慕容萧身中阴阳毒,这毒在江湖之中无人可解,也无药可解,但是我相信,世间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法,不是因为太难,而是因为不敢,既然那阴阳毒被胜誉毒中之王,那么以毒攻毒也许就有生还的余地。”
“所以你在赌,就赌你口中的‘也许’!”李霄晟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今日撞破此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居然拿性命在赌,到底为何?
“你到底在赌什么?医理不通,却凭借一股子的韧劲,只身闯入清幽山庄,到底为何?”李霄晟句句紧逼。
“万金。”
此话一出,他却全然大惊失色,她只是为了金银而来,简直匪夷所思,看她样貌和才情,想必不是贪恋财权之人,到底为何只身犯险,对她的好奇更加浓了。
苏若涵直言不讳对他吐露,并非心中没有定数,只是她太过了解李霄晟了,虽然她见过他数次,可是李霄晟对她却全然不知。
记得在苏府,圣上命他来为父亲诊治,虽然几面之缘,但是她还是记得了他,因为当日嫡母王氏在责罚一名婢女,两名手持木棍的家奴,用力重重打在那婢女身上,腰间已经血红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只见那婢女只是吊着一口气在,却已然命悬一线了。
庭院中的夫人小姐,都像看戏一般,掩袖偷笑,全然把人命不当成一回事,如此轻贱,当时苏若涵也在场,她只不过是上前替她说情,劝嫡母放过她,却遭到二十个耳光,跪在一旁和那婢女一同责罚。
李霄晟为父亲诊脉之后,离开苏府,准备回朝面圣,途径此处,看到这么一幕心惊肉跳的一幕,厉声制止,嫡母看他当朝太医院红人,也不敢造次,行刑之人也纷纷吓的跪地,最后一把抱起那婢女,离开了苏府。
想必李霄晟也没有留意到,跪在一旁被扇耳光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苏若涵,当时苏若涵嘴角留下一抹鲜红,却笑了,这瑾儿算是逃离这个魔窟了,后来有关于瑾儿的事情,也就全然断了消息,只是一点,离开了苏家,以后就好过了。
父亲苏景洪,也因为此事在朝中招人非议,后来父亲回来,重振家法,任何人不得私自用刑,如若被发现,一律逐出苏府,不管是谁,嫡母也稍有收敛,不敢非议,苏府果真过了几日的安定日子,可是父亲因为黄州闹旱灾,朝廷的银子大量下拨,可是旱情依旧没有得到遏制,相反银子如流水,都被各个官员中饱私囊了,父亲就走马上任,调查此事。
父亲前脚一走,嫡母就把苏若涵这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命人把她下嫁了,也就是因为此事,她才逃离了苏府。
苏若涵对李霄晟有着莫名的感激之情,也许因为他医者仁心,也许因为他曾经救过命悬一线的瑾儿,只是如今,不知道这瑾儿,可还在世上。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李霄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苏若涵只是淡淡一笑,上前脱下他那身黑色的夜行衣,没想到里面却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款式朴实,质地却称之为上等,穿在他身上,格外的飘逸,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