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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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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梅一听若涵没事了,她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了,随即笑道:“谢天谢地。”

染水一也有些担心,道:“接下来如何?”

杜天髯却笑道:“接下来几天,先让四大护法不停的给她输送内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已经好了吗?”

“你一个妇人之仁,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刚才我给若涵输送内力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竟然有一股力量,然后我让若涵凝神屏气,可她也果真做到了,那些内力却逐渐在她体内停留,最终会幻化成她自己的内力,这样一来,她的内力也会越来越多,冰室的作用却让她不停的运用自己的内力,更好的调节。”杜天髯简单的说着。

杜若梅却听着自己的女儿已经没事了,而又发现了女儿还会运用内力,拥有如此高的武功底蕴,不知道对于若涵来说是好还是坏。

沐国的皇宫之中。

田灵儿如今成为皇宫之中唯一的嫔妃而她的地位恐怕也会成为今后不可撼动的保障,今日她被传召,来到了沐长卿的寝宫。

田灵儿自幼舞蹈造诣非常好,所以她编排了一个舞蹈动作,特意献舞给沐长卿欣赏。

这么多时日了,沐长卿每每传召田灵儿,让其陪伴左右,今日田灵儿却展现出妙曼的舞姿,她身姿窈窕动人,一袭紫色的宫装、圆澄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者婴儿皮肤般的柔嫩、皮肤光滑白皙、丝绸班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淡紫色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Chun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来得娇艳。而纵横就似一支傲雪红梅。如此大器婉约,看着沐长卿也是一怔。

一段凤舞九天的舞蹈,在田灵儿的妙曼舞姿下,舞动的淋漓尽致,精美绝伦,远远的只见田灵儿矫健的身姿来回的旋转,最终脚尖点地,缠绕着纱幔的臂膀轻轻抬起,臂膀之中的轻纱也随之倾斜而下,突然她快速旋转着,终于仰卧在地上,但是一双手在空中翻转成花的形状,一舞毕。

田灵儿却是感觉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她这一曲凤舞九天的舞蹈,只为心爱的人舞蹈,而这个人却只有沐长卿一个人,虽然现在没有喝彩声音,四周一片寂静,但是田灵儿却偷偷的看向一边,却在沐长卿的眼中看见了一抹心痛的神情,田灵儿眼中却蒙上了一层水雾,挥散不去。

沐长卿看着她的双眸,却有一时间的慌神,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情,像极了她!

他突然举步朝着那熟悉的身影而去,突然上前一把抱起了侧卧在地上的田灵儿,沐长卿的眼眸在她的脸上探索着,最终激动转为暗淡,他刚才几乎误以为是若涵回来了,可是却发现田灵儿的眉眼之间却效仿着若涵的眉形描绘的,所以在快速旋转的动作的时候,他才会误以为那人是她。

田灵儿被他抱在怀里,内心却十分激动,她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头却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淡淡道:“皇上。”

沐长卿眼中那一份哀痛突然散去,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却低头看着她。“你不是她,再也不要学着她的妆容了。”

田灵儿却是身子一怔,原来他竟然察觉了,因为这几日田灵儿总是陪伴在皇上身边,但是也都是若即若离的,所以她才想着那一日看见皇上笔下的苏若涵的画像,所以开始学着苏若涵的妆容,还特意把整条眉毛都刮掉,然后画上苏若涵的眉形,其实她再怎么学,都和苏若涵的眉形不像的,因为苏若涵的眉毛天生就是黑,不黛就黑,但是田灵儿的眉毛却十分淡,不画眉毛就如同有个缺憾。

“这一身的衣服,也是学她吧。”沐长卿莞尔一笑,他一步步朝着阶梯走去,随即把她放在了床上,随即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袖子被人拽住了,他回头看她:“你想做朕的女人?”他的声音如痛洪钟一般,却格外的好听。

田灵儿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幻想着,终有一日,她会成为他的女人,于是她微微含笑,道:“臣妾早就是皇上的女人了。”

沐长卿眉心深锁,惊诧过后却没有再躲闪神情:“你知道的,朕心中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了。”

“臣妾不在乎,臣妾只在乎皇上旧伤是否已经痊愈。”

突然之间沐长卿的身子猛然压了下来,而手中的力道却将她按住,占有欲十足,目光却依旧在她脸上遵循着,不容置疑的看着她,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田灵儿却深深望着他的眼,没有害怕,更加没有隔阂,她只是这么望着他,随即淡淡笑了,道:“皇上,是灵儿。”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她很聪明,用她惯用的方法让沐长卿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苏若涵的痕迹了,纵然眉毛和衣服效仿她又如何,可她终究不是苏若涵。

沐长卿想要起身,突然腰上一紧,田灵儿却用如此坚决的语气道:“皇上,请不要走,苏姑娘给你的,灵儿也可以。”

沐长卿深深的凝视着她,最终还是苦涩一笑,田灵儿看得出来他眼中隐含着的琉璃和疏远,可是她并不在乎,人定胜天,只要她努力了,时间会让原本越来越重要的事情逐渐消失的,所以她在等,等沐长卿终究还是会忘记她的一天。沐长卿的余光看向她,却还是推开了她,田灵儿再不敢动作了,只不过她的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了,如此高深莫测的沐长卿,纵然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能分析出他现在的想法,所以不敢动分毫,之后就听见沐长卿淡淡道:“朕乏了,先回寝宫了。”

田灵儿就这么看着他决绝的离开了,并不带着一丝的留恋,她的手死死的握紧,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可是很快她就收到了皇帝赏赐的各种精美的物品,一串琉璃的项链还有鎏金的手镯一对,可是这些东西她都没看,随即她像是想起来什么,随即披了一件外衣带着喜巧便踏出了宫门。

夜色浓重,通往敬一阁的小路上,透过道路两旁的树木却遮挡住了不少的光亮,这个时间了,但是也有很多交替的宫人,每每见到了田灵儿也都纷纷行礼,所以远远的看过去,却有一主一仆两个人先后而行,前面的主子却步子越来越大,后面的宫女却提着灯笼,一路小心尾随着。

“娘娘,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去敬一阁?”喜巧跟在身后却依旧十分好奇的问道,毕竟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而且这雪天路滑,所以喜巧不由的担心起来。

“就是因为天色晚了,所以才出来的。”突然田灵儿站在前面,停住了步伐,喜巧一个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却被田灵儿打断了,她特意压低了声音道:“安静,前面有人。”喜巧还不知道应该怎办才好,突然田灵儿转身吹灭了身后灯笼里面的蜡烛,喜巧却探了探身子往前去,田灵儿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远远的就看见敬一阁的门前站着一个男子,而那男子在如此的夜色穿着一身白色的锦缎长袍,一双眼眸却一眨不眨的望着里面,仿佛透过厚重的宫墙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景色一般,敬一阁之中还依旧点燃着灯火,里面亮亮的,就看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影子在窗子前面晃动,似乎在整理着什么,突然那影子却在窗子前定住了,宫墙外面的男子却突然身形一闪,隐遁在一旁的桂树旁边,随即他像是自嘲一般,又走了出来,这样的深夜,里面的人怎么可能看见他,突然就看见那影子朝着外面走来,随即就看见那女子竟然是连翘,而她只身一人,只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连翘一路走到院子里面的庭院站住,她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可是却像一个十分虔诚的信徒一般,双手合十瑶瑶望着月亮念念有词道:“仇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杆影,闲阶小立陪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茖相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她说道十分动情,双眸却仿佛染上了一层雾气一般。

随即漫天飘散而下的大雪,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可是她旧衣站在雪地之中,遥遥相望着,眼眸之中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串眼泪,她凄厉道:“既无缘,为何会相见,既无心,为何要付出,天呐,连翘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要经历这么苦难。”最终她还是跌坐在地上,任凭漫天风雪砸在她的身上。

隐藏在宫门外的楚殇却再也看不下去了,不能停止爱她,又不能接受她,所以他在折磨自己,更加折磨着连翘,他再也看不下去了,随即转身离开,只留下地上浅浅的脚印,随即却又被风雪覆盖上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这一切终究还是让一旁的田灵儿看见了,她想过要成全的,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终究不能跟太后抗衡,而且她还要凭借着太后才能在后庭之中站稳脚跟。

田灵儿却提着裙角朝着那敬一阁的宫殿之内走去,她站在连翘的身旁,淡淡道:“起来吧。”

连翘却透过泪眼迷蒙的视线看去,看来人却是敬妃田灵儿,她随即双膝跪地,道:“奴婢见过娘娘。”

田灵儿却拉着她起身,又十分客气的为她拂去身上沾染的雪花,连翘却像是吓了一跳,随即道:“娘娘折煞了奴婢了,奴婢怎么敢……”

田灵儿却打断她,道:“说什么傻话呢,毕竟你我还主仆一场,虽然你离开了我的宫殿,但是这份情谊还是在的呀,走吧,外面风雪太大,我们进去说会儿话。”

连翘带着田灵儿进了敬一阁,这屋内装修的十分雅致,可是田灵儿却看见屋内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像,则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接着又写一座玉石牌坊“上面龙蟠螭护,玲珑凿就。如此的大气滂沱,恐怕不是小女儿家才会喜欢的,这很显然是皇上亲自准备,虽然只有一幅画,却道足了这其中的心意满满,她看着十分揪心,这一切都是她得不来的。

“这画画的真好。”田灵儿像是沉浸其中一样的欣赏着。

连翘又在炭火盆之中加了几块檀木,随即屋内便有染香的味道,十分清新淡雅,她淡淡道:“这都是皇上准备的,这还有皇上亲自画的丹青呢。”

“哦?我看看。”田灵儿却真的好奇,因为她见过沐长卿画的画,但是那只是苏若涵的画像,可是现在竟然有别的,所以她想要更多的了解他,于是跟着连翘一路朝着内堂走去,随即便看见案几上画着的一副画,那画中的景色仿佛是皇上亲自经历一般过一样,在杏花Chun雨的江南,玲珑俊秀的阁楼、简练雅致的竹楼,与自然保持着和谐;在地广人稀的塞北,出檐起脊的瓦房,显示着生活的凝重;在广袤无垠的华北,齐斩斩的平顶房与大平原一样古朴浑厚。这无疑不是一张画着农家客舍的画像,但是这里面却无比温暖,仿佛她也在其中生活过一般,那样的温暖她十分向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碰上面画像里面呈现的景色,如此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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