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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一剑败褚离，古晓染也再没有继续留在广场观战的兴致。

宗门内门弟子十万，自负天资的家伙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可在楚凡那一剑看来，都不过是些持才视傲虚有其表。

广场上不少弟子还沉浸在楚凡那一剑之下，古晓染已经双手环着一只臂膀向远处走去。

她自小生长于仙道阁，更是木相长老的亲传弟子，从小不说被众星捧月，至少身边也是花团锦簇。比起秦月囊萤映雪的刻苦精神，可谓是生活的无忧无虑。丹塔虽不能算作仙道阁四大分脉，可在宗门地位一向超然，整座丹峰上下除了几名在丹道上不成器的弟子，古晓染自然是唯一的明月。再加上平日古怪多变，更是被几位长老疼爱有加。

在这之前，古晓染喜欢扮作内门甚至是外门弟子，经常混迹于任务堂、功法殿寻找乐趣，可现在，她看着楚凡俊逸的脸庞，总觉得比自己平日的乐趣更让自己乐，百看不厌。

一路上，古晓染都是环着楚凡的手臂，好似生怕这么一个大活人跑了。右手食指不断在楚凡胳膊上画圆圈，脚步轻快跳脱。

两人走在山道上，沿途欣赏山间风景，难得的闲情逸致，佳人相伴，楚凡发现经过一场异变，宗门也是如新雨洗去旧尘，格外清新明丽。

听说宇文风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楚凡暗自摇了摇头。

虽然还有一段时间才真正十六岁，可楚凡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却不会比任何人差，说句不怕诛心的话，哪怕与自己站在一处的青澜、阁主，一旦立场在对面，也绝对不会是比天道有情的人。天道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看似多情的世界，多情的人，哪个不也是真正的无情之辈？

可这并不会影响楚凡的道心，相反，他更想踏破天道，看看所谓的天道无情是否真的无情，看看所谓的太上忘情是否真的忘情。

他想念思娴妹妹，想念村长爷爷。可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找到那道倩影在何处，万里相隔，哪怕知道你是否平安！

思娴妹妹曾是自己的唯一，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那些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坚守和坚持，也是自己的本心和意念。可毕竟那时自己从未走出村落一步，可这数月时间，楚凡也明白闲云潭影物换星移，人何尝不是在潜移默化中变化，就像目光向前看，脚步向前走，总不能站在原地，只看岁月横流。

思娴是自己的一切，那眼前这丫头又当如何？

想到此处，楚凡突然停下脚步，向眼前少女凝神看去：“晓染师妹，你怎么就会看上我了呢？”

古晓染一愣，虽然木相爷爷说过，女孩子要矜持，可她不愿意矜持，既然喜欢，干嘛不主动一些呢？木相爷爷不是还常说，人生最悔的事情不就是想要却不得，拥有却失去吗？她想要，自然就要努力得到，既然能拥有，那就要努力不让他失去嘛。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她深以为然。

不过道理是道理，主动也归主动，毕竟还没说出口不是！就像有些事情动手和动口是不一样的；就像是那一层朦胧的窗户纸，少女还是要有点矜持的。现在听到楚凡如此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尚有一丝矜持的少女自然也能感到一丝娇羞。

她脸颊微红，如傍晚的晚霞，让楚凡似乎回到了落霞湖。

“嗯，在你还没上山的时候，我就听说山下有个村野出来的粗鄙小子，一指败张迪。然后你问仙路便是登上了封顶，再后来你的名字便一直在我的耳朵边里回荡。我就想怎么会这样呢？后来我说服自己一定是自己又好奇啦，可好奇总归是要命的，再后来你去任务堂，你找我兑换灵草，我便看着你。当时就觉得看你的感觉好奇怪，世间那么多事，这是一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