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姚惨叫一声,松开木栅栏,身体往后仰倒在地上。
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朝杨若晴这边磕头,求饶。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忘恩负义,求求东家姑娘,再给我一个机会,一条活路吧……”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哇哇啼哭的小儿,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敢铤而走险做这种忘恩负义的缺德事啊!呜呜呜……”
有道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但此刻,看到大姚的眼泪,杨若晴却觉得是鳄鱼的眼泪。
半点都不同情。
“得了吧,少跟我这哭穷。”杨若晴道,
“我每个月开给你的薪酬,在京城都是中等偏高的标准。”
“你一个人,养一家六口都能吃穿不愁,这还不算逢年过节的红包。”
“你之所以混得如此落魄,是因为你迷上了赌博。”
“你把钱都输光了,然后就开始打铺子里账簿的主意,挪用铺子里的公款去还你的赌债。”
“因为怕这个亏空被我发现,所以你就将库房里的香水,拿去私卖,私卖的钱用来堵漏洞。”
“库房缺货,你急了,这时候你刚巧找到了我藏在屋里的香水配方。”
“于是,你就打起了自己做香水的念头。”
“那张假配方上的香水材料,我都是精简过后的,所以成本并不怎么高,你承担得起。”
“你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循环,会神不知鬼不觉,但你万万没想到,我精简后的香水配方,用了就会出岔子,这就叫纸包不住火,你的丑事才全部暴露!”
杨若晴指着大姚的鼻子,一字一句把他的算计,全部抖了出来。
每说一条,大姚就趴下去几分。
等到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大姚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和心虚。
“东家姑娘,我对不住你,我被猪油蒙了心啊,我也没管住自己的手,总是想去赌……”他哭着道。
然后,抬手照着自己的脸膛,狠狠甩了几个巴掌。
“我该死,我该死……”他狠狠咒骂着自己,杨若晴不喊停,他的巴掌就那么一直拍在自己的脸上不停歇。
杨若晴冷漠的看着甩巴掌甩得劈啪作响的大姚,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今天的这一切,是你应该承受的,我不会怜悯你!”
“你对我的铺子造成的损失,我不会去找你的妻儿麻烦,但你接下来几年,就在牢里好好的待着吧!”
撂下这话,杨若晴转身就走。
大姚回过神来,大慌。
他才不要坐牢,这鬼地方,待个一天他都快要崩溃了,何况是几年?
那是比死还要难受!
“东家姑娘!东家姑娘……”
他呼天抢地的喊声,被杨若晴甩在身后甬长甬长的走道里。
在牢房冰冷的石壁上撞击,回荡,发出回声。
她头也不回的走出牢房,来到外面,当新鲜的空气和阳光笼罩过来,她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里回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