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也不晓得是抽了啥风,接回来就关在屋里骂,三丫头哭了好一阵了,就没见过这么做娘的,脑子有病!”
谭氏边吃边叨咕。
老杨头道:“吃你的吧,吃个东西都堵不住嘴?”
“上回打骂康小子,你说了两句,她就怼你。”
“说啥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咋骂就打骂,不关咱的事,她现在狂了,跟疯狗似的逮谁都敢怼,老四都拿她没辙,见了就头痛,咱就别去瞎掺和了。”老汉道。
谭氏没好气的道:“我是眼瞎,可我却不瞎掺和。”
“是她自个生的闺女,她爱咋打骂那是她的事儿,她做娘的要是不心疼,咱这做爷奶的也犯不着心疼,有道是打一巴掌隔一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杨若晴把帐子垂落下来,对谭氏道:“奶,帐子里的蚊子都赶跑了,我去对面那屋瞅瞅啥情况。”
杨若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西屋门口,刚站稳就听到屋里刘氏正压低声,咬牙切齿的骂三丫头。
“你个没用的,少跟我这扯啥学堂的新规矩,你就说为啥兵兵他娘今个吃上了馒头,你却毛都没给老娘我带一根回来?”
“你个死丫头骗子,怪不得别人都说养儿防老,生闺女就是赔钱,这话一点不假,你个黑了心肝烂了肺的,自个吃饱喝足就不顾你娘的死活了?”
三丫头只有哭得份儿,哭都不敢大声。
“你个死丫头,你就晓得哭,你哑巴了吗?说话呀!”刘氏又凶巴巴的道。
三丫头委屈的道:“先生教导我们做人要诚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不能偷,不能抢,做人做事要正大光明……”
“你们先生放屁!”刘氏直接打断了三丫头的话。
“你们先生晓得个屁,啥取之有道?他也不撒泡尿照下他自个那张猴脸?”
“自个穷酸落魄到出来给小孩子教书混一口饭吃,就是个穷酸破落户,喊他一声先生是给他面子,还真把自个当号人物了?”
“教坏别人家的孩子,阻挡我们吃饱饭,这种人不配当先生!”刘氏说完还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砰!”
西屋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刘氏转过身来,便看到杨若晴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屋门口。
刘氏一刹那慌了下神,但随即脸上便挤出了笑。
“哎呀,这不是晴儿吗?晴儿咋有空过来了?”
刘氏一边跟杨若晴这打招呼,一边把三丫头往门口推:“去把康小子找回来,天要黑了,让他家来洗澡!”
三丫头抹着眼泪出了屋子。
杨若晴看了眼三丫头离开的背影,而后转过身来,对刘氏道:“四婶,你要点脸不?就为了那几口吃食,逼迫一个八岁的孩子去偷盗?像个做娘的不?”
刘氏怔了下,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发生着精彩纷呈的变幻。
很快她就使出一贯的伎俩,嬉皮笑脸的道:“晴儿你在说啥呢?我咋一句都听不懂啊?”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你要是不进来坐,那我就要去熬点稀粥了,夜里吃了好睡觉。”
刘氏扭着腰肢往屋门口过来,试图溜走,却被杨若晴拽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