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会儿!我去把书涵接过来!”毛线说着就蹿出去了。
“烦人!”贾如嘴上唠叨着,却还是准备了一些零食小吃给她娘俩。
她这店面很大,一楼卖书,二楼和三楼按照毛线的建议都租出去给培训的人了,现在收入倒也不错。
如此,贾如的书店就成了毛线娘俩的第二个落脚点。
贾如有时在,有时不在。毛线也不管那个,完全是以女店主的身份自居,该做买卖做买卖,该睡觉睡觉贾如店里有一张躺椅,毛线有时会在柜台后面睡觉,假装隐身,她意外发现,这张躺椅睡得很舒服,很踏实,她几乎是一沾就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仿佛一夜之间,那些粉红的花骨朵就爬上了树梢
毛线喜欢在课后抱着书涵到处转转,抱不动的时候,也会装袋子里拎着,看蓝天衬着杏花粉,看春风拂过花枝颤,看夕阳西下炊烟起,看鸟儿归林明月浮有风,有雾,有霾,有蓝天,有白云,有鸟鸣,有欢笑,亦有伤悲。
总之,她一点一点地走过了那些没有杜云陪伴的日子,将真实的自己掩埋在这场四月的芳菲里。
毛线不知道,有一个人,还是迎着芳菲来了。
四月的天津,气候无常,常常是前一天还短袖加持,后一天就得棉衣傍身。
应英骂了无数次鬼天气,明明这花也开了,树也绿了,这风怎么还是一茬硬过一茬,冷飕飕直往骨头缝里钻。
“沿海城市,就这样!”杜宗明道。
“天津算哪门子沿海城市?”应英随口怼道:“比上海如何呀?”
“你这不是抬杠么?”杜宗明道:“你要这个态度,那还是别去了!”
应英推了他一把:“我一见面就跟那娘俩磕头作揖当孙子,你满意不?”
说着,她在门口立下,对着人家的车窗用手指梳理头发。她特意购置了一件唐装,桃红色的缎面上,零散缀着粉白的小花,很是应景,及膝的长度,下面搭了一条黑色直筒裤,脚蹬一双中跟短靴,整个人看上挺拔了不少。
应英对自己这身打扮整体还是比较满意的,隆重又不突兀。就是这头发是新做的,她有些不习惯。
“别磨蹭了!”杜宗明拉了她一把:“搁这儿瞎照什么,没准儿人车里还有人呢!”
“着什么急!”应英又伸手拢了一把左边后脑处的头发,这才转身,将胳膊架起来,示意杜宗明挽上!
“事儿可真多!”杜宗明嘴上唠叨着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臂伸过去了,他真怕这老太婆在半道撂了挑子,那这俩孩子的事就算是彻底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