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自然是不需要他接的。
“我爸把我挂在我家别墅的梁上吊打,非得逼着我写保证书,必须读到博士以上,至少要混到国家公办大学当老师,说什么外头的那些培训机构都是为了捞钱,还说人老师格调低素质差哎呦,我是实在拗不过他
,这不勉勉强强读到博士就赶紧去学校当老师了,不过我资质差,学术稀松,学艺不精,将将巴巴混了个副教授!”
毛线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真是毁我爸手里了!这种糟糕的家庭环境我跟你说”
伍心平身子微微欠起,虚张着脑袋来回看了两眼,想着该优雅又不失风度地撤退,可毛线并不识趣,嘴巴依旧一张一合地叨叨着,伍心平这神色就更显焦虑了,好似那游戏里的贪吃蛇,明明已经很饱了,可它的主人还在乐此不疲地投食,它艰难地挪动着肥厚的身躯,已然有些顾头不顾腚了!
毛线啧啧连叹了两声,道:“除了钱,一无是处!真的,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那种来自父母亲的爱的关怀、鼓励以及金钱方面的压力,这直接导致我成了一个没有追求没有目标的人,奋斗什么?sorry!idon'tknow!ihavenothgbutoney!socanyouunderstandwhyialwaysfeellonely?that'salsoentonablddatewithyou!ylifeisvery,veryborg!”
她像鱼一样张打开嘴巴,“啵”地一下,接着浮夸地抻过脑袋,低声道:“初级英语,听得懂吧?”
瞧着伍心平那张已然气胀的猪肝脸,毛线讪笑道:“对不起,我实在不好意思说中文,感觉好好丢人呢!”
她那呵呵哒呵呵哒的笑声分外刺耳,像是在耳边埋了一排雷管,随时有可能会被引爆,伍心平的脸色由红转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颤抖的字眼:“回见!”
“哦?这么急?不聊一会儿了?”毛线有意扬起嗓音,瞧着他那塌下去的脊背,低声咕哝了一句:吹牛!谁不会呀!又不花钱!
她这一得意,也跟着晃起了小腿,还把书涵搁上去一道晃悠,那叫一个美呦!
“耍流氓很爽么?”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
这冷不丁一嗓子吓得她一哆嗦,差点儿给书涵摔下去,幸好她抱得紧。
“你这人走路怎么也没个声呢?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毛线本是很生气的,奈何这会儿心情实在是大好,气没上来,倒是平添了几分娇嗔。
“你一顶天立地的女流氓,怕过谁呀!”木加一伸手将书涵接过去,很是无奈地道:“请问,你哪一点像老师呀?”
这话,毛线就不爱听了,不得不说叨两句:“你不能觉得我不像就认为我不是,对吧?虽说,我这底子薄基础差拉低了大学老师的整体水准,可咱好歹也是国家认可的,受法律保护,我可能是那个下限,但是,职业底线还是有的!”
“比如?”
木加一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见过流氓搞文化的,见过流氓耍武术的,今儿还碰上一流氓玩混搭,还讲底线?有点意思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努力压住拼命想要上扬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