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皱了皱眉头，秋水剑跟了他十年，一直以来他只是当做佩剑，并没有仔细了解，但自从上次在兰拓寺看到了那老和尚惊异的眼神，现在又被这老道说了个什么剑榜第四，痴儿觉得似乎这剑并不简单。

“你认得此剑？”痴儿问道。

“青天一剑入秋水，斩够天下负心人呐！认得，认得！”老道摸了摸胡须，居然难得的有了一丝出尘气。

痴儿本想再问，可老道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张少阳，不过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到最后又笑出声来:“不好说，不好说啊！”

“七个字，二十两？”张少阳没好气的道。

“不不，你的就真的白送你，呐，三张请帖，四十两！”老道伸出手，索要四十两银子。

张少阳给的无比心疼，狠狠瞪了一眼旁边装作事不关己的胖子，把银子放在了老道手上，叹了口气:“这钱，也去的太容易了点。”

“身外物，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胖子挠了挠头。

天音坊，里面一层叠一层，累计四层，乃是用香杉木修建而成，不施香粉，却自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四层楼内中央处有一个极大的观台，观台四周是四圈被分成一格一格的开阔房间，最中央乃是一个巨大的台面。

张少阳三人的房间排在第三层，位置说好不好，虽然视野宽阔，却离得太远，看不清台面上的人脸，这个位置，即使是倒卖，最多就值个五两银子，想到这儿，张少阳又开始心疼了。

等到三人坐下来，立马就有一个青衫女子走过来，端上酒水点心，然后静静垂立一旁，张少阳来过一次，知道每桌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子，所以也不奇怪。

胖子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青衫女子，心道姓张的果然没骗我，这里的女子果然好看，不过比起小师妹的话……嗯……还是小师妹更好看一点。

就在胖子还在腹诽的时候，那巨大的台面上空，突然飘下一张朦胧的红纱，将台面整个围在了里面，等到红纱重新被吊起的时候，场中凭空就多了些女子，不多不少，算上那抚琴的，正好十八位。

这回，胖子彻底愣住了。

十七位身着红色舞衣的女子，身姿曼妙，离得远了更觉是完美身材，偏偏每一位脸上都挂着柔美笑容，简直就是天仙落入凡间，跳一曲红尘艳舞，就怕跳完之后又返回了天宫。

然而，如此美丽的十七人，加起来，也不及居中那位白衣抚琴女子！

那不像是人间的容颜！张少阳用尽了身边所有完美的东西和她相比，都总觉差一丝火候，直到拿高静姝和她相比的时候，才总算有了半斤八两的感觉。

高静姝毕竟身份娇贵，一颦一笑俱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之态，而台上的女子不同，红尘百万丈，偏偏她就入了红尘，又像入不了红尘，抬手投足有进有退，恰恰是这样，反而比高静姝平易近人了几分。

胖子一脸痴相，这次他总算明白张少阳没有骗他，五年内，小师妹怕是没希望比得过这女子了。不过总还有希望不是，毕竟小师妹才十六岁，而已呀！

“咚！”一声清脆的抚琴声，裹带着一声比琴音还好听的声音传出:“奏一曲歇酒歌，愿各位看官涤尽心中不忿事，忘却心中不忘忧，看开心中不如意，千杯胜过做王侯！”

琴音叮咚如泉水，满楼都是流水声！十七舞姬同时起舞，痴儿的眼光从那抚琴的女子出现时，便再没有移开过，去年便是如此，如今再见，他再舍不得瞥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