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宁百宝又秘制了一百颗药丸,亲手交给了老夫人。找人给小公子做的三件衣服在他走的前一天也送到了相国府。
衣服的颜色都是白色的,只是分为大中小三个尺寸,最肥大的那件,整好是最小号的两个大。衣服的布料并不华贵,都是平民百姓所穿的细麻布,反正也不是真的让相国公子穿着过日子。
他叮嘱老夫人,若是小公子能穿上其中一件,就派人到九宫山送信,他把改过药方的药丸制好差人送到相国府。
老夫人对他是千恩万谢,以重金、厚礼酬谢,宁百宝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后,又把那三车的药材也装上了马车。来时他是两手空空,回去时动用了五辆马车。
相国亲自送他出了京城。在城外设酒践行时,相国坦言道,“宁神医,我知道小儿无疾,有病的是老夫人,她对小儿太过宠溺,我劝过多次,都是无功而返。这次宁神医居然用如此手段,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宁百宝见他识破并不奇怪,一国的宰相,典领百官,辅佐国政,无所不统。若是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明白,那他也就不可能坐上宰相这个高位。
就这样,骗了相国的亲娘,虐待了相国的儿子,相国还要谢谢他。
宁百宝得意洋洋的说了半天后,指了指身后那有一面墙宽的药斗说,“这里面还有不少从相国府拉回来的药材。怎么样,今天你们又学了一招吧。”
柳玉兰家世代经商,从小父亲时常把她扮做男童的样子,带去自家的商号。她时常听父亲说“在商言商,无可非议。”但是宁百宝把医术当成生财之道,用如此刁钻的手段对待患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拿出来吹嘘。这种脸皮如同城墙般厚的师傅,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行医也要讲究策略,这样在救人的同时,保护了自己,又得到最大的回报。否则像那个被暴打一顿又差点把自己活活气死的名医,明明是一番好心,却有那个不堪的下场。你说他傻是不傻!冤是不冤!”
白戎看宁百宝摇头晃脑的抬高自己,讥讽同行,心中就是一乐。他也觉得这故事有趣,更有趣的是苏瑶的表情。现在他已经能从她那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上,发现细微的变化了。
生气时她的双眸会变的黑亮黑亮的,目光如炬,如果抿着嘴就是特别的严重;感兴趣时眼睛会睁的很大,嘴唇微张。心情平静时她神态默然,双目游离是她阴晴不定的时候,最好少打扰。
她从不回避别人的目光,所以如果你打量着她,她也会直直的瞪着你。只有熟悉的人在身旁时,她才会低垂眼帘,不知道的人见她垂目不语,会觉得有些目中无人,可了解的人才会知道,这其实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白戎偷偷观察着苏瑶,柳玉兰发现后,也好奇的望向了苏瑶。
“苏瑶脸上有字吗?我说的这么精彩,你们不看着我,看她做什么?你们俩中邪了!”宁百宝愤愤不平的说。
“苏师姐对你说的这个故事,显然是很有兴趣,开始她是不在意,听了一会她觉得有些意思,说到一半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有些生气,片刻后又放松了心情,可情绪还是不佳,直到最后她才彻底的放松心情。我边看她,边猜想她为什么,听一个故事,听的心情起伏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