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你怎么会有这个玉坠。”肖长寿把握着玉坠的那只手伸到了白戎的面前,五指展开,那一小块白玉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这是临行前我师傅无常赠予我的。无常这个名字你也许并不熟悉,不过十年前他还有个名字叫——孤竹。”
“孤竹!”肖长寿不由自主的重复这两个字,一股又酸又涩的苦水涌上来,他的喉头哽了一下,喃喃的说道,“当年你走之前和我说,为了银纹法带你一定会回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人没回来,却把徒弟送上了山。师弟啊师弟!你行事还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白戎热切地凝视着肖长寿,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他握紧拳头,仿佛在聚集力量,声音也变的凝重有力,“师傅的心愿自然由我这个徒弟来完成,师伯请您看在师傅的面上,帮我渡过这次的难关,若有一日我取得银纹法带,完成师傅的夙愿,再代师傅叩谢师伯的大恩。”
肖长寿上前一步扶他起来后,不解的问道,“你师傅他为什么自己不回来,却悄悄的把你送上了山。”
“师傅说当年犯下大错,掌门按门规处置,他没有半句怨言,只懊悔下山前没有通过九宫十殿的大考,这是他此生的憾事。师傅他不愿回来是因为掌门对他十分的偏爱,若是他回到地法门,掌门就要落人口实。我从小见他不是宁酊大醉,就是一脸阴郁,得知他的心结后,立志要通过九宫十殿的考验。若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能顺利取得银纹法带,那师傅也算是得偿所愿。我知道如果掌门得知我是孤竹的徒弟,必然对我十分的宽容,而以墨羽师叔和师傅的情义,必然是要多加关照。那么就算我得到银纹法带,也不算是凭自己的本事,师傅也不会以我为荣,所以我才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身份,进入地法门修炼。”
肖长寿上下打量着白戎,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神情,身上的傲气和当年的孤竹如此相像,不知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你对师傅的一片孝心,我听后十分的欣慰,可你的身份特殊,如果有个错失,那对辰阳长公主就是致命的打击,而地法门必然要受到牵连,我想你师傅不会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放心让你孤身来到九宫山。”
“师傅对我有信心,我对自己也有信心,我虽然是一城之主,却也没有九条命。性命人人都只有一条,我看的比天还重,如果力不能及我是不会冒险的。”
肖长寿半晌后才叹息道,“你和你师傅真像!若是掌门知道你是孤竹的徒弟,不知要开心成什么样,这些年门中的弟子多方打听,却没有你师傅的下落,原来他是改名换姓躲在了公主府中,难怪别人说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他这一隐就是十多年,居然还在惦记着九宫十殿的大考。”
白戎忐忑的问道,“师伯你能帮我在联荐书上签名吗?”
“我考虑一天吧,若是我愿意做你的联荐人,你要保证平安的回到京城,不要让我做地法门的罪人。如果我不愿意,你也不用再来求我,我欠你师傅的情,以后我再想办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