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伦还在迷糊:“我将门安享富贵,为何要他助力?”
高继和看向高继忠,高继忠叹了口气说:“我将门是武人,如今越来越为文官所不容。若不是官家需要将门掌管禁军,还不知会如何。近来越来越多文官们倡言变法,吕相虽然拼命支撑只怕也挡不下了。左右藏库都空了,曾经东征西讨的大宋禁军连小小的夏贼也打不过,要出大事了,不变法也不行了。
可是文官那德行有什么事总栽在武人身上,谁知道他们要怎么变法?是不是要先拿将门开刀?所以官家身边一定要有我们的人,有时候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
咳了两声喝了口茶润了嗓子高继忠郑重地说:“老四啊,我和你三哥年岁大了,来日无多。当年父亲去世时你还年轻,因此有些话没有交代给你,今日我就替父亲给你交代清楚吧。以后六郎、七郎、八郎他们回来我也会说与他们。”
高继伦忙问:“不知父亲当年交代了什么?”
“父亲说我将门敛财不过是自污的手段,要想富贵长久还要靠沙场征战得来。看那南唐李煜富贵如何?一朝落入他人之手一切皆成云烟,只能垂泪对宫娥呀。”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哥要我家不得荒疏武事。”
“可是家里孩子总有贤与不肖之分,再者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这话竟不敢对他们说去,怕惹祸。这些孩子便以为我们将门本来就该这样的,再下去些年,也就都废了,都养成猪了。再者那些文官把‘文贵武贱’喊得山响,又都是不能做事的,我高家儿郎让他们指挥着上了沙场也是送死的命。
那李不弃既然能让人不敢骂‘贼配军’,不敢说‘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他把‘文贵武贱’扳过来才好,我高家也能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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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腊月衙门都准备封印过节,赵祯就是有再多的不如意也不由得松懈下来。这时候曹皇后偶然说起勋贵家多请李不弃作画的,提出也想请李不弃画一幅像。
这几天有几家勋贵来求赵祯的画,皇后再这样一说赵祯就想起了李不弃。
皇帝把提举皇城司的甘召吉叫来问:“可查清了李不弃是否夏贼奸细?”
甘昭吉忙说:“官家,李不弃自从回到京城来往的人皆是有根底的,唯一来往密切的一个陕西人还是在军中作过效用的,因此似乎不像与夏贼有什么牵连。他教着工匠们给战马钉马掌也作得甚好,小的听说现在都夸那马掌比以前用的保护马蹄的法子好呢。若他是夏贼奸细,这法子似乎不应当献出来。”
看着赵祯点头甘昭吉又说:“还有,小的听京中传言,前些日子镇戎军那边军士差点儿骚乱起来,就是因为有人要想把好水川逃回来的兵士当做夏贼奸细屈打成招,从好水川逃回来的兵士也有几百上千,因此惹了众怒。此事是否与李不弃的事儿有些关联小的就不清楚了。”
赵祯记得前些天的奏报中提到镇戎军差点儿发生哗变之事,为此他还很是担心了一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内幕。既然那一战能逃回来的士兵也有几百,那么李不弃能逃回来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估计是有人大惊小怪了。老师们一向教导赵祯做人要厚道,他觉得不应该寒了将士的心,因此他说:“那就传召下去,不要再追究逃回来的将士。这个李不弃就让他入翰林画院。他的画技确实是前所未见,正好可以切磋一二。”
PS:李不弃接近了皇帝,进入战位,正式开启对文官集团的打脸之路。后面的故事会更精彩,恳请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