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天听蒋万里突然话锋不善,脸色也是一变,有心不信,但是自己来之前姜震武千万叮嘱,如果没到万不得已之时,万万不可和蒋万里撕破脸面,否则对他爹的谋划就会极为不利,姜云天虽然不信蒋万里还有后手,不过看蒋万里的神态语气到并非是虚张声势,转念一想,既然蒋万里说只是想问个清楚,而后还要杀死文凤翎,也并没有把话说绝,把脸撕破,而姜云天也并不想真把蒋万里逼急了,因此也就借坡下驴,嘴里也没之前那么不敬了,说道:“既然这时蛇王的心中疑问,那我自然不会阻拦,蛇王一向说话算数,我也清清楚楚,那就请蛇王自便,我不多嘴了就是。等蛇王问明缘由之后,再行决定,我就在这里恭候片刻,料也无妨。”他虽然说的客气,但是手中的火铳却依旧是瞄着蒋万里,丝毫没有放松之态。
蒋万里见姜云天就范,心中本就不想和他多聒噪,因此不再搭理于他,转身来到秦苍羽面前, 冷冷问道:“秦苍羽,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死而复生,还能功力大进的缘由,我就对你不再追究,否则,就算那姜云天不让损你性命,但是我也能废了你的全身武功,让你就此变成一个废人。”
秦苍羽此刻喘息半晌,这才稍有些气顺,他低头看看靠在自己的肩头之上文凤翎,就见此刻文凤翎脸色虽然还是极为苍白,但是脸颊上却隐隐有了一丝红润,方才轻出一口气。
这时听蒋万里问自己,秦苍羽张了张嘴,一时竟然语噎,因为说实话这件事秦苍羽自己心里也是糊里糊涂,既然此刻蒋万里问了,索性毫无隐瞒,这才张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你用方才打柳慕海柳兄的那招,一掌打在我的胸口之上,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了,之后我就昏迷不醒了,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莫名其妙的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在那蒙山狭道之中,你和你的手下早已不知所踪,同时我就觉得浑身气力充溢,好像多了数年的内功修为一般,我也是莫名其妙,只不过当时眼看四周无人,也只能作罢,只能赶紧前往凤梧城,结果在西门前就见无数军队,貌似是要攻城,我只好绕道去往南门,恰巧在南门外遇到了凤翎,她这才带着进了凤梧城,当时城中所有百姓都去城墙上守城去了,就连凤梧宫也不例外,等我们到了宫里,只有一些宫女还在,一问才知道渤海王来这凤冢了,因此我和凤翎随后也来了凤冢,我句句属实,如今你问我为什么?我真的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蒋万里盯着秦苍羽,见他此刻脸色虽然煞白,但是神情讲话毫无作假之态,看样子并非说谎,蒋万里这心里更是不解,连他都没想到这事连秦苍羽自己都不清楚,不由得也愣了片刻。
而此刻那姜云天也是听得清楚,又插嘴言道:“蛇王,如今你也问的明白了,既然连我妹夫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您的面子我姜云飞也给足了,如今听我妹夫说鸾栖大军攻打西门,想必如今已然进城了,时间紧迫,希望蛇王还是速速解决了文凤翎,而后随我一起押送这文寅风回转凤梧宫才是,到时蛇王也能早一时替父母报仇雪恨了。”
姜云天之所以突然这么着急,乃是因为他言听秦苍羽说柳不疑的大军聚集在西门,攻打凤梧城,而事先他爹姜震武告诉他的是,他爹在军中献上蒙山密道,里外夹攻,攻打南门正门,如今为何放着南门不入,反而去攻打西门,难道说柳不疑那边有什么变数不成?这才不得已而改变了方略吗?
想到这里,姜云天这心中也有些没底了,再加上如今找到的千翼凤不过是两个死物,根本显现不了什么神通,为今之计,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将这文寅风的身世公之于众,以此动摇凤梧城百姓的民心,好在他又想到自己爹姜震武亲在军中坐镇,按说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篓子,但是毕竟凤冢距离凤梧城还有些距离,消息不通,还是早早带文寅风回凤梧宫才是,因此他这才出言催促蒋万里。
秦苍羽在旁也是听得真切,用身子将文凤翎护住,而后面向蒋万里,说道:“蛇王,尽管你毒封大海,草菅人命无数,但是你也的确是事出有因,如果这事搁在我秦苍羽身上,恐怕也会像蛇王这般日思夜想着报仇雪恨,虽说是那渤海先王文仲山一时糊涂,逼死了你的生身父母,但是料想他定然之后也是悔恨万分,以致于不久也忧郁而死,而如今渤海王虽然也有过错,但是他那时尚且年幼,实则是被姜震武诱骗利用而已,更何况你们又是亲生兄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如今这世上,除了蛇王你外,有你父母血脉者,仅剩下渤海王、公主和凤翎三人,难道蛇王真的要让仇恨将这仅剩的三个至亲一一杀死不成?这难道是蛇王你生父蒋乘风,母亲李明姬想要看到的结果吗?蛇王今日就算遂了心愿,难道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