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只会摇头。
陈跃飞似乎有点失望:“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特别像你,我还想问说,是不是江叔家里有什么亲戚流落在草原上了?”
江筠颤抖着手指拿起照片,凑近眼前,仔细的看,想找出记忆中属于江源的独特记号。
照片实在太小了,洗得又不够清晰,根本都无法确定。
陈跃飞见江筠变了态度,就笑着问:“是不是跟江叔跟你都特别像?”
江筠无意识地抠了抠照片中江源的眉毛位置——在原来的时空,她的父亲江源,在眼珠子上方的眉毛中,有一颗肉痣,不仔细看,总觉得他的眉毛缺了一块。
江源还不无得意的说“这是颗好痣,你这么聪明,全靠它了”,说什么也不肯听江筠的话去点掉,反而跟江筠说你那么会读书,就是因为我长了这颗意味着有贵子的肉痣。
令到江筠去米国培训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无数的眉毛中有肉痣的人的照片,去统计这些人的职业和家庭,试图从汇总的数据中,找出明显的特点,好推翻江源的说辞。
眼前照片中的小江源,是不是长大后就是她原来时空中的父亲呢?
陈跃飞瞪大了眼睛:“对,就是那儿,长了一颗痦子,还是肉色的。”
江筠按捺不住激动,一把抓住陈跃飞的手腕:“他今年多大啦?你是在哪找到他的?”
陈跃飞轻笑:“怎么样?是不是你们江家人?”
江筠急着知道答案,忍不住晃了晃陈跃飞的手腕:“快说啊!他家是哪儿的?都是干什么的?”
陈跃飞想抽回手,没想到江筠抓得紧紧的,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拽江筠的手腕,试图拉开江筠的钳制。
他们两个只顾着说话,陈跃飞背对着楼梯坐着,江筠又只盯着陈跃飞问问题,没有留意到叶清音走下了楼梯。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叶清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人抓在一起的手:“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两个在这儿,想干什么?”
江筠的情绪还在知道了江源消息的震惊中,看了一眼叶清音,顺着她的目光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像被火烧了一样,迅疾的把手背到了背后。
叶清音的目光透着愤怒:“小江,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筠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陈跃飞,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抬眼瞪着叶清音,整个人都木呆呆的。
陈跃飞拿起照片给母亲看:“我下来喝水,刚好江筠也在这儿喝水,我就坐下来跟她说了句话,拿照片儿给她看。”
叶清音扫了一眼照片,不相信儿子的解释:“看个照片,要拉拉扯扯的看?”
陈跃飞挠挠耳朵,这个误会还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妈,您喝水吗?还是我给您倒水,端到楼上去吃药?”
“别打岔!”叶清音紧盯着江筠不放,咬牙切齿:“小江,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大有不说清楚你就别走的架势。
江筠无奈的承受着叶清音的怒气:“叶阿姨,我今天可能喝多了,我都不知道我今天说了啥,做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