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点头同意了,她也觉得,在这种时候只有陈援武会理解她支持她:“去打电话。”
李彩霞可怜巴巴地问:“保哥,医生说马上住……?”
后面半句话“马上住院,立即准备做手术”,在江筠的瞪视下,李彩霞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出来。
到了陈振保他们车队,陈振保立即接通了陈援武的电话,其他战友知趣的都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江筠。
“维~”江筠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委屈的泪水就冲出了眼眶,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援武极力克制着担心:“小筠,你生病好些了没?”
江筠听到陈援武的声音,整个人就放松了很多,心里觉得踏实:“老武,我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刚好煤球炉的排烟管堵住了,才会有点不舒服,这几天陈队和李彩霞都在照顾我,又上医院看了医生,我已经好多了。”
陈援武不太放心:“可我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是没什么精神。”
江筠提高一点声音:“这两天要吃药,光喝粥来着,所以没什么力气,可是精神真的好多啦。”
陈援武问:“医生怎么说?”
头两天陈振保就告诉他说要带江筠去复诊,可见江筠并不是简单的感冒或者煤气中毒,一定还有其他的病症。
江筠气鼓鼓地瞪了一眼门外,医生怎么说?医生还不都是夸大其词总是会把最严重的结果告诉病人家属!
与其让陈振保去说,还不如她自己一五一十地跟陈援武商量:“老武,那医生说我脑子里还有个血块,让我做手术。”
果然,陈援武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这次摔跤了吗?又摔到头了?多大的血块?谁给你做手术?”
江筠嘟着嘴撒娇:“是这次拍的X光片,医生说有血块,我看了片子,我觉得应该是几年前摔的那一次留下来的血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么严重?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不是吗?”
陈援武更紧张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字眼才问道:“医生说了必须做手术的原因吗?”
江筠尽量轻描淡写:“这次总医院的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我的四肢肌肉就会开始萎缩。”
为了不让陈援武担心,又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江筠一口气的又说了下去:“可是这个结果,几年前在师部医院的时候,陈医生也说过,陈医生当时还跟我爸说脑震荡的后果,可能会失明,可能会失忆,还有可能会运动障碍,可是你看这几年我一样也没中,不都好好的嘛,做手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对不对?”
陈援武似乎被惊到了,语速慢了下来:“总医院的医疗水平在全军是最好的,鲁医生也是最谨慎的,他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家做手术的。”
江筠变得闷闷不乐:“你也要我听医生的?”
脑部手术的技术和设备在七十年代仍然属于探索阶段,手术失败的风险仍然很大,而且无法鉴定医疗事故,江筠才不愿意当白老鼠。
陈援武放软语调:“鲁医生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
江筠不高兴了:“如果要我做手术的话,你得回来,要是万一手术失败了,我死也要死在你怀里。”